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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險象環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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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柳知府似乎被什麽驚到了,不僅不再動手,連攥著我的手都松開來。如夫人也從我的腿上擡起身,呆看著我。得到自由的我坐起身,然後就看到了露在外面的肚皮,這不是靠墊,而是我的肚皮,只是它什麽時候鼓這麽高了,我慢慢用手摩娑著,滿頭霧水。

“你們,你們在做什麽?”柳夫人突然破門而入,後面緊跟著的是二郎。

見我的狼狽樣,二郎的臉一下變得通紅,他撲過來,用力護住我的身體,哭叫道:“你們,你們太欺負人了,娘子,我們不換胎了,我們走,我帶你回家!”

柳夫人撕扯著柳知府,用力搖著他的身體,大聲罵起來:“你個老色鬼,把身子掏空了,屁都生不出一個,我想辦法為你們柳家留後,你連我的娘家弟妹都不放過,你還是人?”

柳知府被柳夫人揉搓得不像人樣,臉上又被吐了幾口尷尬不堪,突然明白過來,劈手就給了如夫人一個耳光。

“你個賤婢,是你說的,這個女人是假孕,根本沒有孩子,現在你看到了?她的肚子裏不是孩子是什麽?是妖怪?”柳知府大罵道,又狠狠踹了幾腳,這才揚長而去。

“你回來,你給我個交待!”柳夫人追著罵了幾句,又折回身來。

我還捧著自己的大肚子發呆。二郎已經起身了,如夫人見柳知府走遠了,也麻利地從地上站起來,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。她過來推開二郎,放下帳紗,掏出一把匕首,對著我的肚皮劃下來。我護著肚子不肯讓她動手,二郎無奈只好進來幫忙,把我按住。

如夫人手起刀落,我尖叫一聲,肚皮破了,卻不見血,也沒有一絲痛疼。如夫人也不看我的臉,用力撕了幾下,把一張皮從我的肚子上撕下去,又掏出裏面的靠墊。

這時柳夫人已經坐在桌邊倒氣兒,臉色微紅,還有些嬌喘。

“夫人別動了胎氣,穩著些吧。”如夫人說道。我突然從她的口音中聽出了點什麽,這不是白丫?難道這又是一計?

那邊我急著用衣服遮體,剛露出的肚皮是假的還好,現在可是我的真身,讓二郎看到不妥。

“好了,現在去回話吧。”柳夫人平息了呼吸,總算臉色恢覆了。

“好,現在就看你們的了,把戲做足了。”白丫看了我們一眼,忽然尖叫一聲,向外沖去,我嚇得一哆嗦,再看二郎滿臉壞笑。

“柳大人,快救救內子,快叫郎中!”二郎聽到外面的動靜就迎出門去,白丫扮的如夫人正拖著柳知府回來,跑得腳不沾地。

“別叫郎中!不能叫郎中!”柳知府還記得柳夫人說的話,走到門前時猶豫一下。他現在有些害怕了,本來如夫人告訴他是中了計,根本沒有什麽移胎之策,根本我就是假孕,現在突然又說我要流產,他怎麽能不害怕。

“二郎,快來,二郎快來,我肚子疼!”我雖然不情願,可也得順著劇情演下去,誰讓咱敬業呢。

“娘子,你別怕,我帶你回家,不移胎了。”二郎說著過來就把我抱起來,隨即又假裝體力不支把我扔到床上,摔得我頭暈眼花,他急道:“娘子,你的肚子怎麽了?怎麽平了?”

我急忙坐起身,撫著肚子急道:“怎麽回事?我的孩子呢?我的孩子呢?”為了抱他剛摔我之仇,我縱身撲向二郎,拉住他的手用力咬下去,他叫了一聲,使勁想甩開我。

“你還我孩子,還我孩子,是不是讓你把我的孩子移走了!”我得空就狠狠咬上一口,還沒忘了說自己的戲詞兒。戲要做足才好看。

這時如夫人突然指著柳夫人尖叫起來:“快看,夫人的肚子怎麽回事?”

剛那工夫,柳夫人已經重新寬衣解帶了,她本來穿的就是寬松的衣裙,把腰帶放開,衣裙的褶皺展開,原本箍著的腹部全部暴露出來,將衣裙撐得滿滿的。原來這柳夫人才是懷孕的人,瞧著月份也不短了,想來開始還能說是因為胖,現在是瞞不住了,所以才做這一計,為私生子正個名。這個柳知府自以為聰明,沒想到被幾個人玩於股掌之中,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。以他的心力,以後發現了,也只能吃個啞巴虧罷了。

就這樣,我挺著大肚子進的府衙,腹中平平走了出來,後面多了幾個箱子,這都是知府大人搜刮來的民脂民膏。

我坐在轎上,滿臉不悅,別著臉不看他們。這幾個家夥明擺著不拿我當自己人,白丫就怕看不著我的熱鬧,二郎是帶著壞沒事就耍我一下,大郎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,虧得還讓我演主角,把戲做到位,也真是拿我不識數了。

“你們也看到了,她的腦子摔壞了,人已經廢了,下次別讓她來了,還是換我吧。”白丫總算找到擠兌我的機會了。

“她的腦子就是全壞掉了,也輪不到你。”大郎難得開一句金口,白丫不顧馬車跑得飛快,直接掀車簾從車上跳了下去。二郎哈哈大笑,沒心沒心肺。我真替白丫不值得。

“你們到底要什麽?上次得的冰魄價值連城不說,這柳知府的家底也不少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我們做了也不止這兩票,只怕過幾世都用不完了,何必呢。”我拿話來試探。

“何止幾世?只怕我們的子孫累死都花不完了,不過,那是他們的事,我們還得找樂子不是?”大郎難得今天話多,把我又給噎住了。我是沒有勇氣說你們自己行動吧,我想自由,畢竟他剛說了,我的腦子壞掉了也輪不到白丫的話,我得給他撐門面,他剛挺過我。我的人品還是不錯的。

這車一路向南,我突然覺得又有事情要發生了,只是布生會放過我們嗎?

上次柳夫人移胎的事,雖然辦下來了,可是險象環生,二郎也有些沒把握,把我叫到一邊通通氣兒,看我的腦子壞到什麽程度。我正好能報覆一下,只做聽不懂,給他推橫車,幾個回合下來,大郎都笑了,二郎只是無奈。

“我覺得你的腦子沒摔壞,你是被他給帶壞了。”二郎突然向大郎一指說道。

“怎麽講?”我不解地問。

“你原來是我們中最膽小的,遇事都再三確認,只怕有閃失。現在卻寧可玩大的,越大越好,只怕不好玩,這不是讓大郎給帶壞了?”

“哈哈,這樣不是更有趣,千篇一律的,你不煩我也煩死了。”大郎哈哈大笑,從我們的身邊走過去,二郎竟也笑了。

窗口落下一只鳥,長得十分花哨,頭上帶著金翎子鳳冠,金黃的頭,藍寶石眼珠,朱紅的嘴巴,通體翠綠,叫聲格外婉約。我悄悄走過去,它馬上轉頭看我,竟不害怕,不僅不飛走,一縱身跳起來,落在我的肩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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